10月11日上午八點整與陶勻生老師、陶先志庭長一道,前往黃山的太平縣(現改為黃山區)。車子經過橫埠,過銅陵大橋,上高速。下了高速再向左轉走十幾分鐘,十點就到了目的地“黃山區烏石鎮”。烏石鎮有一位族人叫陶能建,從事建筑行業,在當地發展得不錯,最早就為“八修”捐款一萬元,把他列為族賢,去收集他的族賢材料。另外,黃山還有幾戶陶姓族人,過去不想上譜,現在又在猶豫,前往聯絡登記。來到陶能建家,他的家在鎮上的下街頭,與鎮中心幼兒園相鄰(過去是小學)。和陶能建見面交流,他是通過個人艱苦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的。他今年50歲,出生四個月,父親逃荒攜全家來到烏石鎮。自己高中沒有畢業就學磚匠,為父母掙錢養家。后來通過考試拿到了“項目經理”和“二級建造師”執業證,才有資格率領一班打拼創業,今天已是總設計師鄧小平所期盼的“第一批富起來”的人了。和他交流后,我在小鎮上轉轉。鎮不大,街長不到一公里,街兩邊的房子為徽派建筑,高度不過三層,這里不允許建高層建筑,市場消費也不是很旺,和我們樅陽差不多。據陶能建介紹,烏石鎮是黃山區最窮的鎮,是革命老區,地廣人稀,全鎮人口不到一萬人,政府沒有什么收入,他墊資為鎮政府蓋的近千萬元的辦公大樓,交付使用已經五年了,政府只給了兩百萬,其余的都欠著。但這里的老百姓并不窮,都比較富有,老百姓靠旅游和打工,日子過得優哉優哉。鎮的四周被植被茂密的群山環繞,這里是盆地,處在太平湖的上游,太平湖筑壩成湖后,把原來的烏石鎮小街淹沒了,這是新街,遷址到此的。鎮的南邊是街尾,一道十幾米寬的大干溝穿過小街,山上水流匯集進入大干溝,流向太平湖。
吃過中飯,族人陶能喜陪同我們向南驅車,到距烏石鎮約兩公里的一個小莊子,這里有幾戶陶姓人家還沒有入譜登記。莊子處在太平湖上游的尾梢,坐落在山腳下。下了車,能喜和勻生、先志去打聽陶姓人家的住處,我沒有跟著去,只欣賞著這窮鄉僻壤的美景。環顧四周,南面的高山,大概是太平湖上游峽谷的盡頭了;東邊群山起伏,向烏石鎮方向延伸;西邊也是群山起伏,唯有北邊開闊,是一往無際的太平湖,當然,這里是太平湖的上游末梢,只能看到如白練一樣的湖尾,還看不到那如海洋一樣的寬闊湖面。他們回來了,幾戶陶姓人家“鐵將軍”把門,都在楊家寨打工。于是,我們又驅車楊家寨。
楊家寨是一處正在打造的休閑度假的旅游風景區,是一位個體老板買斷經營的,據陶能喜介紹,老板過去很窮,經過打拼,才有了現在的家當。車子回頭,又“S”形地向南,一路景色美不勝收,我打開手機,按下了攝像健,趴在車窗邊一路攝像。我坐的是左邊,左邊是懸崖峭壁,右邊是溪流峽谷,我所攝的全部是懸崖峭壁的景色。不到十分鐘,來到了楊家寨。根據車子的速度,我估計楊家寨距烏石鎮約有五公里。楊家寨也是被群山環抱,山上的植被,如同綠色的地毯,醉人心脾。朝遠看,南面的山體就在我們幾百米的眼前,高大且陡峭,據介紹,翻過這座山繼續向南,不到20公里就是聞名于世的西遞宏村。西、北、東三面山巒起伏,遠處還裊起縷縷炊煙;朝近看,一條二、三十米寬如同河流的大干溝從南邊的山體向北延伸下去,溪水“嘩嘩”直下,水流清澈見底。幾十艘小艇沿岸停放,穿著救生衣的工作人員在一旁忙碌著,他們是專門為游客漂流服務的,向下漂流的最終目的地大概是直達太平湖。周邊間隔著類似古寨一樣的建筑,矮矮的,一律的木制,并掛著紅燈籠;一條體形龐大的水牛安祥地臥在水中,牛背有五、六米長——但那不是真水牛,而是用水泥雕塑的;河灘上停泊著一艘“情義號”戰列艦,艦體有百米之長,高出水面四、五米——但那也不是真艦,是一幢水中的建筑。一座幾十米長的橋通向艦體。上了橋,到了艦上,艦尾是一棟兩層的木制小樓,遠看就像艦艇甲板上的炮樓和瞭望臺。我們要找的幾位陶姓族人正在艦尾的小木樓上施工,勻生老師和先志庭長跟著族人陶能喜找他們摸底登記,我則站在艦體上,登高望遠,四周拍照。
離開楊家寨,已是下午三點多。驅車又回烏石鎮,我仍坐在車子的左邊。來時的左邊是懸崖峭壁,回程的左邊則是峽谷清流,我又拿出手機,按下攝像鍵,趴在左窗對著峽谷清流一路攝像,一直攝到烏石鎮。
到烏石鎮陶能建的家,和他打招呼,但不在家。我們便又驅車向南,前往黃山區政府的所在地甘棠鎮,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縣城。縣城距烏石鎮大約40公里,我們走高速,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縣城。
進了縣城,我們前往步行街的白云賓館。上次陶勻生老師和陶先志庭長來黃山也是住在此處,說這家賓館很便宜,一人80元。有些累,我們想在賓館休息一下,剛剛坐下,“八修”黃山片的負責人陶濟明來了。來黃山之前,就與陶濟明約好,要與他商量一些“八修”的相關事務。同時,陶先志庭長也想和三口鎮的人大主任陶能勝接觸一下,作為族賢之一,想收集陶能勝的一些相關材料,陶庭長上次來黃山,與陶能勝主任只通了電話,而未曾謀面,這次陶能勝主任說晚上有時間和江北老家的長輩們見見面。過了一會,陶能建也從烏石鎮趕過來。陶濟明、陶能建向勻生老師和先志庭長介紹黃山的“八修”進展情況,有順利的喜悅,也有不順的煩惱。快六點了,陶能勝來電話,說晚上安排在甘棠的一家徽菜館,于是我們前往。
餐桌上,邊進餐邊談著皖桐白楊陶氏宗譜“八修”的進程。晚餐正在進行中,突然陶濟明接到一個電話,是三口鎮一位族人打來的,說那里有幾位族人想入譜。陶勻生老師急忙離席,由陶濟明帶路,驅車前往接觸登記,我們幾位都為勻生老先生的敬業精神所感動,77歲的老人了,還有如此干勁,真的令人敬佩。我們繼續進餐。晚餐結束,和族人一一握手道別,我們回到白云賓館。這兩天,我的喉嚨疼痛,大概是感冒的前兆,上午出門就很疲勞,經過一天的奔波,更顯得疲憊不堪,平時習慣于熬夜的我,今晚一早就上床入睡。
二天七點起床,先志庭長早已吃過早餐了,他習慣于早起。我洗了個澡,便和勻生、小汪司機外出吃早飯,想吃點稀飯,出門左轉,又向右轉,有一家早點店賣稀飯,每人一碗,然后端來四個包子,三個燒賣,三個茶葉蛋,總共16元,看來旅游區的早點也并不貴。
吃完早餐回到白云賓館,陶濟明來了。上午我們的工作內容,一是當面了解陶濟明的相關材料,他也是族賢之一;二是到三口鎮,登門接觸族人陶自信的幾位弟兄,要求他們登記入譜。過去與陶濟明接觸很少,不了解他,這次和他一交流,覺得他很不簡單,人生經歷豐富多彩。他今年58歲,20歲支邊到海南,后來公費委培到中山大學讀了四年書,獲得了文學學士學位,三十剛出頭即正科,調回安徽黃山后,任黃山區水產科學研究所所長,保留正科級待遇,后到譚家橋鎮任副鎮鎮長,擬為培養對象,文件下達后,他未上任就辭職到黃山區供電局城北變電站當工人。現為黃山市太平小水電開發有限公司經理。作為皖桐白楊“八修”黃山片的負責人,他盡職盡責,不僅出力,而且出資,他雖是工薪階層,但他表示,修祠堂時不少于捐資一萬元。與陶濟明交流結束后,我們便前往三口鎮。三口鎮在縣城的南邊,大約有十幾公里,一條筆直的大道在山沖中向前延伸,一會兒就到達了那里。我們來到陶自信兄弟的家,這是一戶普通的人家,兩層較舊的小樓,一層兩大間,家里擺設也很簡單。登記時問到妻子出生的年月日,妻子說不知道,從來沒有過過生日。叫她拿出身份證看看,她說沒有身份證。問她沒有身份證外出怎么辦?她說從來就沒有外出過,也不需要什么身份證。最后問到她屬什么,才推知她今年五十九歲。登記結束后離開她家,我們上車,如果繼續向南,就是湯口鎮,著名的黃山風景區就在那里,離這里也只有十幾公里路,并隱約可見。但我們是來從事“八修”工作的,順道看看沿途的風景還可以,但要專程去風景區,沒有時間,也沒有那個精力,我們上午還要尋找一位陶姓族人,他是樅陽錢橋人,現在辦了一家工廠并當廠長。小時候隨母親改嫁來到黃山,他曾偶然遇到陶濟明,委托陶濟明理清他家的根,因為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也就去世了。當時只偶然相遇,也沒有留下手機號碼。我們離開三口鎮向北返回縣城,幾公里后路過仙源古鎮。仙源過去是太平縣的老縣城,這里地勢呈盆谷狀,中部平坦,四周丘陵環繞。因其三面環水,素有“面揖黃山,足瀠碧水的”美譽。區劃調整后,縣城遷到現在的甘棠鎮,兩鎮相距大約10公里。仙源鎮素以菜刀鋒快而聞名,傳說切肉如切豆腐,我們想買一把帶回,但為了上午盡快找到那位廠長,便打消了買菜刀的念頭。到了縣城,在縣城的北郊問到了這位陶姓廠長的下落,他創辦了“黃山市永豐機電制造有限公司”,工廠的規模有十幾畝,我們在他的辦公室見到了他。這位族人身材高大,顯得低調而憨厚,名字也叫陶方杰,與我的樅陽黨校的同事“陶方杰”主任同名。得知我們是江北陶姓家族修譜的工作人員,他非常激動,非常高興,向我們詳細介紹了他兒時的曲折經歷和有關記憶,他家在錢橋官青的大山村,與廬江相鄰,父親叫陶能和,三歲時父親即去世,后來隨繼父到江南,不久母親也就去世了,所以關于他的身世,一片模糊,他特別想找到祖父的名字,委托我們在家譜中找準相關記載,并一再致謝。中午他把我們帶到城北的一家飯店吃個便餐,這是他廠里的職工開的一家飯店。席間他向我們吐露了一個信息:他曾在醫院住院,同病室的一位見到自己姓陶,問自己是不是江北“陶”,他說是。那位病友說自己也是江北陶,說他的祖上在江北老家與人打架致人死亡,便逃到江南的涇縣的后岸鄉隱居下來,現在那里有二百多戶陶姓都是他的下人。我們得到這一信息,想下午驅車前往登記。但后來聽說陶阜匋先生早期專程去聯系過,他們大多不愿入譜,陶阜匋老師只登記了七人,所收的人口費還不夠路費。我們想核實一下,便打通了陶阜匋先生的手機,他說確實如此。他們的祖上犯了法,他的下人大概“無顏見江東父老”吧!于是我們取消了下午去后岸鄉的念頭。
吃過飯,與陶方杰廠長道別,又把陶濟明送回家,我們便驅車回江北。在車上,陶先志庭長指著北邊的方向說,前面就是涇縣的茂林,震驚世界的“皖南事變”就發生在此,離這不遠,也只有一、二十公里,要是到后岸鄉,便路過那里。
離開黃山區縣城,時間是13:43分;到銅陵大橋是14:43分;過了大橋,走江堤回樅陽,到達樅陽的家,是15:43分。雖然疲勞,但來不及休息,趕忙打開電腦,將這次采訪的幾位族賢材料整理完畢,已是晚上八點。(2016年10月13日夜)